“此次出征,虽然我汉家军给与了清兵以重大伤亡,但是相对的我军伤亡极大,相关善后事宜繁多,譬如各级编制残破,急需整编军队,各部有军士缺额的,都需要补充战丁为完整的战队。其后,日后回到开平后,更是需要对于伤亡的将士并家属进行大规模的抚恤工作,总之,此次出征,我汉家军的任务已经接近尾声,是该走的时候了!”
明军大营的中军大帐,此刻于望正在举行军事会议,其中各级将校济济一堂,包括杨国柱和虎大威也是参加了此次会议。
“截止至今日,全军伤亡数字最终统计数字是三千四百二十六人,其中,战死殉国者二千五百零四人,重伤三百六十八人,轻伤者五百五十四人,其中哨长级军官战死一人,全营战死队正级军官一百一十六人,士官战死一百九十五人,战死甲长四十六人,至于辎重兵更是悉数补入战兵营,目前我汉家军并无丝毫宽裕的兵力调配···。”
中军大帐内,于望只是开头发表了要走的态度,接下来就是在走之前再盘盘自己的家底,当他听到属下军法官用沉痛的声音爆出一串串让人心惊的数字,他不由是一脸凝重。
帐中各人更是阴着脸,气氛沉闷。
军法官报出的数字意味着整个汉家军伤亡过半,元气大伤,如果不是将军大人一手打造所谓的“新型文化军队”,还有将军大人那巨大的威望,这只军队早被清兵击垮了。
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目前虽然汉家军用兵是勇猛无比,但是别忘了,每一个好兵都是平时辛辛苦苦千日养成,这次出征之下,伤亡过半,可谓蚀掉老本是空前的。
这些伤亡数字,放在哪一个将官心中,都是难以接受的。
“依我汉家军军律,各部各级各队主官阵亡,各副官或者次级下属一率自动接任正职。军法处如今在火线上记录的各级军官升职的名单已经报了上来,请将军裁决!”
“既然他们是在火线上接替重职,他们的军职哪怕是军功不够,也不再下调,容他们以后补上,就此拟定,不再更改!”
“是!将军!”
“禀告将军,此次漳水大战,随军军法官记录数字统计,我军斩杀正牌满洲旗丁人数为一万八千九百七十一人,其他清兵的仆从军更是无数,其中每日战地清扫,缴获盔甲二万三千一百十二副,缴获银两珠宝价值折合约二十万三千七百一十两,此外缴获奴贼刀枪旗号无数···”
“至于原本要随军带回的奴贼首级由于我军每日在野外叠起京观,所以手头上的军功首级反而是一颗没有···”
“嘿嘿···,军功首级?如今这个世道,拿了首级,到了朝廷那里,哪有什么军功可以赏赐下来?由着这些军功首级让上面的人去分,去抢吗?如今天下,普遍的官军都是不堪战,就只有我汉家军是鹤立鸡群,遭人嫉恨吗?还有,本将早就说了,此次鞑子入关劫掠,是我大明官军的最大耻辱!就是打了胜仗,将功折罪还不够,那还有什么丝毫军功可夸?这些首级的事情,就不要管他了,我们军中内部做好军功记录就好!”
“是的!将军!”
中军大帐里,于望高坐上首,只是流水般的听取下属的禀报。
其中军法官报上斩杀的满洲旗丁的人数居然还不到两万,实际上可能更多,但这正是自己需要的结果。在军功的记录上,于望一向苛刻和严谨,要求各级军法官一定要谨慎的,如实的记录。
譬如一场战斗下来,一个战士除了自己报出自己的杀敌人数,还须得随军观察作战的军法官佐证和旁边的战友的证明。
在于军功上,于望把持的严厉无比,一旦发现下属假报,虚报,就是严惩不贷!当然,对于实打实的军功,那也是封赏的丰厚无比。
有了将军大人这样的指导思想,如今汉家军的军功记录可谓是苛刻无比,宁可少报,也不能多报,一贯秉着实事求是的精神。
而军中的各级军法官如此的办事精神也是一直得到了于望的屡屡嘉奖。有了将军大人这样的额外青睐和撑腰,汉家军里除了“夜不收”、“情报局特工”,如今排上第三“害”的就是这些军法官。
如今的世道,想当汉家军里的一个兵难,想当成平时牛逼哄哄的,待遇丰厚的,权威不容侵犯的,工作上鸡蛋里挑骨头的,“人憎狗嫌”的军法官更是难上加难。
于望为何要这么做?那是因为一只军队一旦一切不能实际求是,到处作假,虚报夸报,那么这个军队的根子也就烂了,离着部队的糜烂也就不远了。
于望还清楚的记得,在后世,g/m/党的虚报战绩非常厉害,比如剿匪作战,如毙敌人数有“一两百”,那么报上去的肯定是一万几千,这十倍嫌少,百倍不多的,军功谁又嫌多呢?
如此一来,不用一两年时间,国///军各地就剿匪总数过亿,那当时整个中国人口才多少?难道天下的百姓都是土匪?都被他们杀光了吗?
至于,后来他们杀起鬼子来,那更不得了啦,一场败仗都成吹嘘成胜仗,动不动就号称“毙敌”、“俘虏”倭寇若干,缴获战利品多少···,就虚报战功,在这点上,就连当时抗日神将薛岳也不能免俗。
以第二次长沙会战为例,对于敌我伤亡人数,当时的g/m/党的军令部长徐永昌称一直未能得到确切的数据。他在日记中写道:因为第九战区在不同场合的宣传口径并不一致,如毙敌人数有“三万几千”和“四万一千”之说,俘敌人数有“八千几”与“二百四十七”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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