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斯哈!···杀光明狗!···”
明军早先是纹丝不动,但己方更是铁阵如山,当距离越来越近,拉近到一百步之内的时候,冲在前面的满清骑兵兴奋无比。
他们已经注意到前面的明军纷纷有了动作,那尖厉的竹哨声声入耳,那汉人军官的响亮口令声隐隐传来,明军那死寂的队列开始复活了起来,他们终于开始骚动了!···难道胜券在握了吗?
“弗朗机平射,散弹子铳,六轮不间断,开火!”
“虎蹲炮仰角三,六轮不间断,开火!”
明军炮兵阵地在军阵的两侧,在林杰的口令下,此刻所有炮口都斜着角度覆盖了冲过来的清骑。
“火枪兵,目标正前方,第一排,开火!”
“火枪第二排预备···,开火!”
“火枪第三排···”
“轰轰轰···”
“蓬蓬蓬···”
“砰砰砰···”
刹那间,如果说一开始,明军的炮声虽然急促,但略显得单调,但是此刻,汉家军终于枪炮齐发,那种种各种火器激发的声音混集成震耳欲聋的交响曲。
除了炮兵阵地的地动山摇,硝烟弥漫,就是步兵阵列里也开始闪耀起一排排整齐的火光和白烟,这种烟火效应彼此彼伏,从前到后次第爆发,一时令人耳目炫迷。
看到清骑终于冲进一百步以内的距离,火枪兵们有了用武的时刻,这些火铳战兵时刻注意着队正军官的口令旗号挥动,立刻扣动扳机,那火绳点燃了引药,“砰砰砰···”声中,火铳激发,一排排的火枪铳口汹涌的喷出火焰和铅子。
和炮兵们一样,火枪兵没人去看自己射击的效果,开火完毕,立刻半跪在地,露出身后的第二排同袍以便射击。他们随即抽出捅条,清理枪膛,急速的重新安装弹药。
前面三排火枪兵刚刚轮次开火,与此同时,
“沉!”
前线排在三列火枪兵后的重装大盾步兵和长枪兵的军官们又高喝了起来,所有的士兵都将盾牌举在了头顶,矮身蹲地连成了一片,那些长枪兵也纷纷半跪在地,手中长枪只是斜斜前指,刹那间枪盾阵飞速地从前到后矮了下去,宛如红色的钢铁潮水起伏,露出了身后的又三排的火枪阵。
“开火!”随着军官的高声喝令,又持续密集的响起火枪激发声。
像这样的一排排轮射,汉家军早就训练的娴熟无比,火铳自打响开始后就没有停顿,这一排排的火光前后冒起,又一排排的火枪兵紧张在预备着。
平时汉家军的三阵列轮次开火已经可以说的上是密集打击,何况此次是六轮排射?这种速射堪称恐怖。
说实在的,汉家军虽然平时训练有素,但是这样三军火力全开的时刻以往并没有,此时此刻,这种战斗场面对于汉家军自己来说,也是罕见的大场面。
“轰轰轰···”
“蓬蓬蓬···”
如果说开始的炮兵足足打出了九轮的炮击,短短时间里发射了二百七十颗炮弹,此刻换上散弹后,更是凌厉无匹。
一个弗朗机子铳或许只能安装一两斤拇指大的鉄丸和铅子,但是对于虎蹲炮就不同了,他那空洞又口径庞大的炮身里足以装上几百颗鉄丸甚至混杂石子。
一时间,在漳水河畔不折不扣的卷起了金属风暴。
原野上,高速冲锋的清兵仿佛就迎面撞在了面前一道横亘的看不见的铁墙上,无数清兵的马匹哀嚎着,翻滚着倒在了冲锋的路上,而他们自己则像被秋天的落叶被狂风狠狠的刮落马下。
战场上,一片的人仰马嘶,亡命冲锋的密集清骑前锋阵型被整个削短了一截。
百步距离内,金属风暴肆虐中,不论清兵身着几重甲,对于火炮散弹打击范围里,己经没有什么甲胄不可破,他们身上冒出团团血雾,大片中弹的清兵,一个个摔滚落马下,一时没有当场被击毙的清兵痛不欲生地受伤嚎叫随即凄厉的响了起来。
天网恢恢,犹有漏网之鱼。
不知这些清军重甲骑兵是悍勇还是愚蠢,明军火炮改换散弹齐射后,他们原本密密麻麻的战马冲阵的阵列被摧残的一空。不过余下的清骑死兵们,尽管身边到处是惨嚎,到处是同伴人马的扑地翻滚,不过他们没有理会,还是疯狂地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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