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都·咸阳/p>
月色幽然,微风拂地。/p>
咸阳城中的一座新建的府宅里,新上任的客卿吕不韦刚在后屋伺候好这次从卫地接过来的老父亲后,就急忙匆匆赶去前厅会见到访的贵宾了,听下人说来者正是王孙子楚~也就是嬴异人。/p>
“嗯?公子今夜怎么来了?也不派人来早早通报,使得下官接驾来迟。”吕不韦一进正厅门,就看见了面向中堂背对自己站立的嬴子楚。/p>
子楚回过身来,冷冷的回道:“无妨,闲来无事,来拜访上卿大人的新宅。”/p>
“唉,刚搬的家,东西还没置办好呢,准备弄好后再摆席宴请公子。”吕不韦在中堂正中右侧坐了下来,招呼子楚坐在上左侧。/p>
子楚坐下后,接过吕不韦沏上的一杯热茶:“吕大人现在春风得意,日子过得实在是好啊!”/p>
吕不韦开口一笑“哈哈,公子说的哪里话,吕某能有今日,全赖公子,现每日无不夙夜忧叹想报答公子知遇之恩。”/p>
茶台边的嬴子楚,微眯瞳孔喝道:“吕不韦,你可知我妻儿现还在邯郸受苦,你安心在此享福?快四年了,赵姬他们孤儿寡母还不知道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呢?你之前叫我安心接受华阳夫人的指婚和楚女成婚,稳住大局,再去邯郸,如今小儿成蟜都快三岁了,政儿呢?现在都要六岁多了吧,长大后却连我这个父亲的面都见不到,你可倒好,只顾去接自己的老父,全然不顾念他们的死活。”子楚突然放高了音调。/p>
听到这里,吕不韦终于知道他此行的来意了,心思‘这王孙倒还算是有情有义,赵姬跟着他也不算太委屈,又想他心思简单,我若不把其中利害关系说给他听,日后怕是还要对我心生恨意。’便开口:“公子,莫急,你且听我说。”/p>
子楚猛然将手里的茶一口咽下“好,你说,我倒要看看你又能说出个什么道道来。”/p>
吕不韦一改笑意,面色严肃“公子,可知如今这大秦朝堂之局吗?”/p>
“有话快说!”子楚显得很不耐烦。/p>
“回禀公子,当今我大秦国自前宣太后,魏冉逝后,先是范睢和白起为两大对立阵营,可毕竟一个是政一个是军,朝堂之上可以说是范睢一家独大,后白起赐死,范睢失宠,范睢这一派又出了个蔡泽顶替,而这时你父君安国君的妻系华阳一脉也已经坐大,两方相互争斗,是吕某用计暂时整垮了蔡泽,如今秦王迟暮,太子监国,华阳夫人和阳泉君他们的势力一一枝独秀,我们只有依附他们,才能帮你取得太子之位,可华阳一族毕竟是楚人,只顾自己利益,断然不会全权为公子着想,就算当了太子你也只是他们的傀儡,现在认华阳为母也好,和华阳的侄女成亲生子也好,一切都是缓兵之计,如今吕某在朝堂已经开始布局,私下又效仿赵国平原君,魏国信陵君在招募各国门僚宾客,这些都是未来公子的助力,等公子成为太子后,华阳一派那时就会突然现已经压制不住我们了,到时整个秦国都将会是你的,到了那天吕某会以国使身份亲上邯郸,颁大秦太子诏令迎接太子妃和嫡长王孙回国,那才是莫大的殊荣,夫人和小公子也会觉得这么些年的等待是值得的,断然不会责怪公子。”吕不韦停顿下来看见脸色渐渐好转的嬴子楚,不等他回话,又接着说。/p>
“可是如果公子此时将夫人和小公子接之回国,一旦吕某和公子行事稍有不慎,露出要与华阳一族争权的迹象,他们母子会立马成为两方争斗中掣肘公子的工具,到时候非但太子之位不得,连他们也会有生命之危,现在让他们暂居邯郸,吕某正是为了大局考虑,虽然暂时委屈点,可至少性命无虞啊!公子莫要错怪不韦;至于家中老父,岁在年迈,虽愿长寿,实恐时日无多,且对此间也无甚威胁,故接来身边,享几天清福,不韦愚钝只能出此愚忠愚孝之法,还请公子恕罪。”说道这里,吕不韦站出坐席,躬身泣拜说。/p>
听到这里,嬴子楚恍然大悟,也立即从坐席中下座,对吕不韦躬作揖道:“子楚眼光见识远不及先生,错怪先生之处,还望海涵,我有今日之福多亏先生往日之谋,且请先生勿要心寒,今后还要仰仗先生。”/p>
“嗯,多谢公子体谅,公子现在仍需忍辱负重,取悦华阳夫人,只要公子在宫里稳住局面,不韦在宫外培植势力,待时机一到,安国君登基之时,立公子为太子,必使公子一家团圆,大秦为汝囊中之物;公子放心,不韦此生不负公子。”吕不韦微微抬头,神情振烁,眼中泛着泪花说道。/p>
“先生放心,子楚亦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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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族洞天·后山/p>
夜色朦胧,草丛风箫。/p>
嬴政、阿黎、燕丹三人在历经整整一天的折腾后,终于在朦胧的月色中看到了期待许久的师傅口中的茅草屋。/p>
“唉,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我们快进去吧!”三人顿时加快了步伐,走到屋前,一把推门而入;一进门现里面是漆黑一遍,门前的月光只能照到很少的一部分,嬴政却当先向前,独自摸索着,‘呲~’屋子突然一下亮了,正是嬴政摸到了桌上的烛台,火石,将其点亮了,这时三人才看清屋子里的情况。/p>
看起来屋子不大,也不算小,门边是一个小桌台,上面摆放着烛台,对门里面左边靠墙放着一张大床,床边还有三个板凳,右边角落里还有一张大桌子,当他们仨看到桌上摆放的物品之时,“哇!”一片哗然之声。/p>
原来这桌上摆满了吃喝的食物,还有烤鸡腿和特地准备的各种水果,三个小孩本来就饿了一天了,路上带的干粮既不好吃又管饱,一看到这桌上之物那还得了,心想定是师傅提前准备好的,然后一拥而上,谁也不让着谁,疯狂的吃喝起来,场面持续了近半个时辰。/p>
“哇,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太香了,太好吃了,师傅想的真周到。”嬴政摊在椅子上,摸着小肚皮,嚼着嘴巴。/p>
“瞧你这话说的,在兰池宫我们还少喂你了?”站在门口的阿黎借着月光望着山坡之下黑胧胧的地方。/p>
嬴政坐着板凳,背靠着茅草墙,微闭着双眼,翘着双腿,“这你就不懂了,人在极度疲惫和饥饿的时候,吃的东西是最香的,要是平时也许没这么好吃。”/p>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啊,不过这些东西只够我们吃一顿,明天怎么办?我包里干粮还弄丢了。”燕丹露出思虑的神情。/p>
“哈哈,那还不是你武功盖世吗?”···三个人吃完后开始放松的聊天,乱七八糟的问,莫名其妙的答,不知不觉已经到夜深了。/p>
“小姐姐,把门关起来吧,这春天夜深后还是有点冷。”/p>
站在门边处的阿黎回句,“嗯。”阿黎转头就把门关起来了,还有个小插销,‘爷爷真是细心’/p>
“大哥,你说师傅给我们的考验在哪呢?就这么个小屋子?后山的考验难道是叫我们和你一样,明天出门打猎?”嬴政叫住从坐凳上起身的燕丹,心里这时候却是真的很疑惑,不知道自己的师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p>
这一问,他俩也是很疑惑,要说这考验,考什么呢?吃东西比赛?追兔子?被蛇追?“算了,不想了,明天再说吧,我跑了一天,累死了都,我们先休息吧!”燕丹打了个哈欠,“不过这里没有水,也没有盆,先就这么凑合过吧,过几天回宫后再洗。”燕丹一人自言自语嘀咕了半天,就摸着那张床躺了上去。/p>
嬴政听到这话,也感觉到了累,毕竟才只有六岁,他也从桌边站起来,跟着燕丹准备躺上去。这时候阿黎突然从后面捏住嬴政的耳朵“嘿!嘿!嘿!干嘛呢!”/p>
嬴政痛的连忙退后,“睡觉啊,干嘛?明天还有考验呢,小姐姐你别闹,明天再陪你玩哦!”他摸了摸被捏的耳朵。/p>
“睡觉?怎么睡?我们现在三个人,就一张床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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