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破石瞥了一眼任涉,跨上坐骑,笑道:“段颎已然投靠家兄,日后平叛之功自是少不得本校尉,你只要尽心侍奉,本校尉亦会举荐于你。”
“下官多谢校尉大恩”,任涉拜谢过后,凑到马前,低声道:“校尉,下官素知校尉龙精虎猛,早已为校尉备好两名新婚,正在营中等候,还请校尉笑纳。”
“好,好,好”,曹破石连连称好,当即辞别任涉,一路往城外营中奔去,而任涉望着曹破石远去之后,转喜为怒,愤愤然骂道:“狗改不了吃屎,一家子尽是些好色之徒。”
却说李远大败刘恭,拥兵二万,留李胜、匡伸、盘山诺三人,领八千弱卒守卫姑臧,亲率一万二千精锐直逼令居。令居城中虽有七八千兵士,然刘恭、张禀见士气低迷,贼军势盛,只得据城而守,高挂免战牌,任凭李远如何叫战,坚守不出。
李远只得于城外扎营结寨,一连五六日,皆无所获,便召来诸将商讨对策。李护进言道:“令居城中军马不下七千人,且坚守不出,如今惟有强攻取城,否则迁延日久,朝廷援军赶到,到时敌军里应外合,我军必是腹背受敌。”
匡伸忧心道:“连日叫战,百般引诱,奈何敌军不出令居城,若要强攻,我军兵力不足,不如调来武威八千守军,殊死一搏。”
“不可”,姜宣当即反驳道:“若是将武威守军调来令居,姑臧势必空虚,而姑臧城乃我军囤粮之地,倘若敌军趁虚夺城,我军再无退路,到时粮草断绝,不攻自破。”
成炎虎焦躁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倒不如绕开令居,直接东进汉阳冀县,攻入三辅。”
“若是如此,我军岂不是自断粮道”,李远摇头说道:“令居城乃我军粮道必经之地,若要东进,势必夺取令居城,以为囤粮之处,缩短运粮路线,减轻损耗;武威乃我军后路,姑臧城若在,则河西四郡皆在我军掌控中,姑臧城若失,则我军必陷入进退两难境地,灭亡之日不远矣!”
正待众将一筹莫展之时,恰有卫士自营外匆匆进来,禀报道:“将军,董卓、尹端二人领兵八千,疾驰而来,援救令居,距此不过十余里。”
“哈哈,令居城我必取之”,李远闻报大笑,见众人满脸疑惑,欢喜道:“董卓曾在我父亲麾下为将,此人性情我倒知晓一二,此番夺占令居城,还需董卓相助。”
众人更是迷糊,董卓乃是朝廷军将,怎会助我等取城。李远也不再言,对诸将喝道:“传令撤兵,速回武威。”
李远又是唤来姜宣,低声吩咐道:“桓楚,嘱咐营中军士,撤退之时,多做些慌乱迹象;另外你还需引一千精骑断后,若遇董卓飞熊军,只需拖延,不可死战。”
“末将遵令”,姜宣应下,不由撇撇嘴,早听说过董卓麾下飞熊军,心中甚是好奇,不由生起争强之意。
待董卓、尹端二人率军赶至令居城外,李远大军早已撤往武威,刘恭、张禀欢喜不已,急急出城迎接。
“有劳二位将军,快请入城歇息”,刘恭上前拱手笑道。
“哼”,董卓傲立马上,手执马鞭,指着令居城,问道:“城中尚有多少军马?”
刘恭不满董卓傲慢,扭头不理,张禀慌忙上前回道:“尚有兵士八千。”
“某家观敌军营寨,颇为散乱,可见敌军乃是仓促撤兵,尔等为何不率军追击,反而安守城中保全性命”,董卓轻喝一声,麾下众将纷纷怒目等着刘恭、张禀二人。
刘恭心中气愤,却也不敢反驳,只得低头不语,扯了扯张禀衣袖。张禀会意,拱手笑道:“李远骁勇善战,兵威势盛,我军方经惨败,士气涣散,实难与之抗衡。”
“此次我与尹端,征发南匈奴五千精骑,汇集本将麾下三千飞熊军,皆是精锐骑兵,何惧李远匹夫?”董卓轻鄙一声,转首对尹端询问道:“健柏兄(尹端字),我即刻率军追击李远,你可速速在此整军,随后追击,共立大功,如何?”
“郭汜、李傕,你二人率三千飞熊军,随我追击叛贼”,董卓唤了飞熊军一声,又转首对其他诸将吩咐道:“其余众将皆听从尹将军号令,不得擅自做主。”
随着董卓一声令下,李傕、郭汜率领三千飞熊军整齐而出,董卓当先策马,三千人纷纷随后疾行,皆是黑盔黑甲黑袍,如同一道黑色长龙,直往武威方向扑去。
“唉”,董卓独子董维翻身下马,叹息一声,独自行至李远所弃营地,漫无目的,扫视一番,却见有一文士不住嘀咕。
董维走近至文士身前,拱手笑道:“贾主簿,城中酒宴欢歌,何故一人在此?”
“贾诩拜见少将军”,贾主簿便是贾诩,原来贾诩自出师之后,几番奔寻,不得入仕之途,恰巧与董卓女婿牛辅相识,受牛辅相邀,投奔董卓麾下效力,暂居主簿一职。
“先生不必多礼”,董维回了一礼,深知董卓向来重视这些士儒,自是不能怠慢,双眼环视营中,不解问道:“方才我见贾主簿低首,自言自语,不知所为何事?”
贾诩疑惑道:“在下素闻李远破晓兵事,今日撤军却是慌乱不堪,似乎其中有诈?”
“不好,父亲已率军追击,莫非父亲中计矣?”董维闻言大惊,顾不得与贾诩道别,策马直往董卓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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