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幕后黑手是太子,皇帝死后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大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而且太子李亨已经年过四十,做了几十年的太子也确实有夺位之心。
当然,这种假设显然是不可取的,即便太子想做皇帝想疯,也万万没到弑父杀君这般丧心病狂的地步。
梅采梦摇了摇头,对虞倾颜的怀疑表示赞同。
“这一点我也想不通,天地冢处心积虑的做那么多事,断然不会只为刺杀陛下这么简单,可是除了天地冢之外现在也想不到其他可能。”
“我也这么认为,”骆修文点了点头,又将桌上的茶盏端了起来,“无论怎样,咱们现在只能假设刺客便是天地冢的人,至于这行刺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暂时无从去查,只能静观其变了。”
骆修文的话不无道理,既然他们想不通对手为什么这做,便唯有等,等待对方的下一步棋,再将二者联系起来或许会有所收获。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想不到什么明确的结论,继续下去也只能似无头苍蝇一般乱撞。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梅采梦眼神里闪过一丝疑虑,转而又问,“修文,陛下召你与杨钊入宫都说了些什么,不知是否有何深意。”
骆修文掀开杯盖,将剩下热茶送至唇边,轻轻吹了吹,然后,便微微仰首将剩下的热茶一饮而尽。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交代,只是说将这件事交给我与杨钊负责,且半个月内必须查明刺客身份并将其捉拿归案,否则便将我与杨钊革职查办,永不录用。”
“革职查办,”梅采梦淡淡地笑了笑,“向来是陛下正在气头上,不过毕竟君无戏言,还是不能太大意了。”
说到这里,虞倾颜不仅冷笑,不过,这样的笑容与她冰霜美人的称号倒也相称的很。
“都言伴君如伴虎,即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在无上皇权面前都渺小的如同蝼蚁。”
虞倾颜这句话让梅采梦一瞬间有些出戏,恍然间回到了一千多年后,作为一个局外人在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心里暗暗想到,什么情况,莫不是这位虞大美人在质疑皇权,莫非这便是最初的民主意识萌芽。
梅采梦静静的望着虞倾颜,看上去很是陶醉,眼神里满含深情与爱意,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种变化,或许,这便是内心深处的真实情感的无意识爆发吧。
见梅采梦这样望着自己,虞倾颜虽有些意外,却也不闪不避,同样深情的望着他,全然忘记了除他二人之外还有一人在场。
梅采梦一脸深情却不自知,旁边的骆修文却将这一幕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虽然这不算他第一次望着她发痴,但以前几次都还是在书院的时候。
自从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之后,便将所有爱意都倾注于李青缘一人身上,对其他心动之人的关心都变作友情。
今天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这般如痴如醉的望着虞倾颜。
其实,这本来也没什么,反正李青缘此刻人在皇宫看不到这一幕,可偏偏在场的骆修文对虞倾颜情有独钟,本就毒你梅采梦心生嫉妒,再看到这样一幕心中妒火便愈燃愈旺。
他望着他,温润如玉的脸上变得阴沉起来,清丽出尘的眼眸里也闪过一丝恨意,不知不觉间端着茶盏的手加大了力度。
茶盏因为力度过大于他手上微微晃动,最后,终于“咣”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骆修文慌乱间伸手去抓,终于还是迟了一步,茶盏划过桌岩,摔在地上,化为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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