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与林天杀得难分难解,瑾萱和陀淘站在旁边,为他掠阵,忽听陀子到一声大喝。
转头望去,熊占奎贴在山石上,花铁鲁犹如临凡的天神恶煞,高举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朝他当头砍下。
“阿鲁!住手!”陀子到挡住花铁鲁。
“老爹!干嘛?”花铁鲁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陀子到。
“孩儿啊,这老东西杀不得,先问问他祺儿的下落。”陀子到拖住花铁鲁的手。
“老匹夫,祺儿被你弄到哪里去了?”花铁鲁恍然大悟,要不是陀子到及时喝止,险些误了大事。
“要杀便杀,啰嗦个啥?”熊占奎脸色苍白,刚才陀子到倾毕生之力打出的一拳,已震伤他的内府,又和花铁鲁一番激斗,气息难支。
“以为我不敢吗?”花铁鲁钢刀落处,熊占奎惨叫一声,一只右臂被连根斩断。
疼得老家伙额头上的汗珠子直往下冒,花铁鲁吩咐人帮他止血包扎。
杀妻害子,对这种人心软不得!花铁鲁虎目圆睁,钢刀朝熊占奎的脚上一戳,鲜血沿着刀刃淅淅沥沥在他鞋子上淌成一滩。
“师傅!”龙彪急得一声惊叫,险些被石海天刺中。
那帮雕龙画凤的汉子,见老大撑不住了,树倒猢狲散,扔下东西,四散奔逃。刚才沸沸扬扬的山谷,一下子空空荡荡。
“嗵咜”“嗵咜”烟信越来越近,杜鹃岭的寨丁越聚越多,没多久,椒盐错胯下枣红马,风驰电掣,出现在山崖之上。
“阿彪!快走!”熊占奎眼看大势已去,吩咐徒弟赶紧逃。
龙彪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一咬牙,虚晃一招,引开石海天,朝梁瑾萱跑去。
“瑾萱!小心!”海天回过神,紧跟着龙彪追了下来。
陀淘把瑾萱朝身后一拉,迎着龙彪持刀站立。转眼间龙彪就到了,对着陀淘虚晃一招,朝瑾萱一剑刺去,陀淘回身救时,他却一个转身,扑向林正。
林正和林天杀得兴起,冷不丁龙彪杀入,赶忙侧身一闪。龙彪借这个空隙,一拉林天,拔腿就跑。
陀淘想要去追,被瑾萱拉住,杜鹃岭的寨丁把贼人丢下的物件收拢起来,正是飞樱谷失窃的青铜器具。
熊占奎被花铁鲁折磨得体无完肤,死去活来,对跳崖当天的事情只字不提。
花铁鲁正拿他没办法的时候,椒盐错到了。飞身下马,腾腾腾来到近前。
“阿鲁!跟他废话什么?直接处死!”老头一见熊占奎,双目怒睁,恨不得冒出血来。
“阿爹!这货嘴硬,就是不肯说出祺儿的下落。”花铁鲁用刀尖挑起熊占奎的脑袋。
“这种阴毒之人心肠最狠,对五岁小儿都下得去手,你还指望他告诉你什么?”椒盐错说的也对,卑鄙无耻之人,绝不要对他抱有任何幻想,除恶务尽!
“好!”花铁鲁手起刀落,将熊占奎劈为两半,吩咐寨丁,清点贼人遗留的物件。
陀子到原本以为,在花铁鲁的威逼下,熊占奎能说出祺儿的下落,起先觉得椒盐错的行动,太过残忍霸道,后来想想,除此之外,也无其他办法。
对敌人仁慈,受害的就是自己!
椒盐错见儿子手刃了仇人,禁不住老泪纵横,不管怎样,总算是报了仇,只是祺儿的下落再也没有线索了,亦喜亦忧。
“陀老哥,可曾有陆仇的下落?”椒盐错问。
“与那厮在神女峰相遇,将他打落断崖,也算报了家仇。”陀子到提到这事,心里老觉得别扭,这些天细细想来,竟觉得孙德旺挺可怜的。真没出息,还替仇人着想。
大清早忙活到现在,陀子到也精疲力尽,椒盐错吩咐花铁鲁带众寨丁回防,自己陪着陀子到用罢午饭,慢悠悠的往回走。
众人闲庭阔步,带着不同的心情。遍赏凉山美景,瑾萱却心事重重。听陀子到说,陆孙德旺投身山崖,了了性命,那邱梁两家的旧事,去向何人打听?
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陆仇,如今死了,线索也断了。父亲花了三十几年,想把当年的事,查个水落石出,稍有眉目,突然前功尽弃。就要浮上水面的答案,都成了不成立的猜测。
“别担心,我陪你一起查。”海天走到瑾萱身边,扯扯她的衣袖。
“谢谢,可能没法查了。”瑾萱抬起头,朝海天微微一笑,笑容里装满了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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