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抬头，眸子里精光掠过，点头沉声道：“在未杀魔帝前，我是不会死的！”
陈俊和老掌柜对视一眼，发出爽朗大笑，充满了期待。
“城主，当年你和父亲因为什么事发生分歧，从而把关系闹僵的？”杨凡想到以前的传闻，陈俊和父亲的关系不好，而陈俊也说过，当他有资格站在魔帝对立面时，就会说出原因。
陈俊神情黯然，双手负在身后，望着空荡荡的广场，仿佛见到那个昂扬不可一世的青年在朝自己微笑，缓缓道：“还记得七个月前我说的话吗？我说你父亲当年竖起大旗，掀起魔域千年以来最血腥的杀戮，说你为了复仇枉顾众生命运，试图以个人意志操纵万民生死！”
“记得，我不认同你说的。”杨凡看着他的背影，眉毛挑起。
陈俊轻叹道：“我承认，当时说这话是为了刺激你，看你的反应。事实证明，你和杨将军一样，内心光明，性格善良，却也执拗，不管是不是复仇，你都会走上相同的道路。当年，我与你父亲说过，驱魔大军很难成功，因为魔域的杀戮根深蒂固，众生习惯生活在地狱中，而不是天堂里，他们习惯于被魔头所杀，而不习惯于自然老死。
你父亲反驳我说：‘现在的魔域是错误的，所以应该改正。’
我道：‘你会失败，因为众生没有反抗的觉悟，或许你能揭竿而起，麾下聚集千万将士，可魔帝威严难以撼动，势力盘根错节，杀手锏太多，稍有不慎便失败。以你的性格，定然不是老丞相阴谋诡计的对手。’
你父亲听我如此说，勃然大怒，称我是胆小鬼，是陈家的耻辱，天下大势，强者求变，如此方能改头换面，他说他不怕死，他说他会闯个天翻地覆，他还说就算是死，也会让魔帝感受到痛，还会令魔域生灵知道希望是什么！
后来，他走了，我们再也没有见过。
只是......”陈俊转身看着杨凡，有些遗憾道：“倘若再见他，我会对他说：‘心中有梦，现实不足惧，我愿追随他的脚步！’”
屋内，一片沉默，三人脑海中都是那个男人的模样。
杨凡嘴巴微张，心中有话却不知怎么说，叹道：“如果父亲知道城主今日的话，肯定会很欣慰的！”
陈俊苦笑，摇摇头，认真道：“杨凡，我知道魔帝已经注意到你，你已无法躲避，而你能做的，就是像你父亲那样揭竿而起，不成功便成仁！”
杨凡深呼口气，沉声道：“三年，够了！”
老掌柜瞳孔紧缩道：“你准备杀哪尊魔将？”
杨凡把早已选定的目标说出来道：“魔王宗的天眼魔将，乌廷！”
陈俊点点头道：“他刚刚迈入天命二重，实力最弱，杀他较为容易，之后魔帝三年内不得动手，然而剑魔皇和鬼魔皇不可小觑，前途漫漫，依旧维艰啊！”
杨凡轻轻道：“我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
......
天空下起了小雨，空气散发清新的味道。
杨凡在道路上狂奔，望着远方的那扇大门，以及环绕陈氏庄园一圈的高大墙壁，速度慢了下来，因为在大门前站了很多人，有面容憨厚的孔望，有沉默冷峻的沈羲，有好战豪放的陈平，当然还有温柔恬静的水千琴，此外，已逝二长老的女儿吴绛仙和徒弟宋星也在，在那看着自己，目光里有激动，有好奇，还有一丝崇敬。
他们都知道这个少年这些年经受了多少苦，多少累，多少压力。
他能走到今天，不容易！
杨凡落到地上，脸上泛着激动，当看到水千琴头发上斜插着的发簪时，终于咧嘴笑道：“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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