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大娘讲述时,易风急迫的想知道几个问题。
“大娘,李香兰的亲娘是被李大良谋杀的吗?”这个问题对于他而言,相当重要。如果答案为“是”,那就意味着皮狐狸所言有可能为真。
然而,王大娘却摇摇头,说了一个“不知道”。
易风相信她是真不知道,毕竟,一个奶娘,所知有限。
“那李香兰的亲生父亲究竟去哪儿了?是被杀害了,还是病亡了?”易风追问。如果能知道李香兰亲父的去向,再寻到他,一问便知究竟,毕竟,李大良手握重兵,还驻守边陲,谋反不谋反,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可是,王大娘再度摇摇头,依然是不知道。
“我在当李香兰的奶娘前是侍候李老夫人。李老夫人单独一个小院,是李府大宅门的别院。她老人家吃斋念佛,平常也是足不出户。我呢,除了买菜外出,平时也待在家,与李老夫人一起静修。”王大娘语气缓慢,目光中充满了回忆,“那年,那一带天灾,然后就是流行‘打摆子’。我家门不幸,家中亲人全打摆子,包括我那一岁的孩子。”
“不瞒你说,那个孩子,是我四十多岁才养育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孩子。孩子出世,还没好好的生活,就夭折了。孩子的去世,对我造成了致命打击。”
话到这里,王大娘语气沉郁,满是伤感,但并没有流泪,生活的艰辛早就耗尽了她的眼泪。她有的,只是那种掩藏在心底深处的无尽思念。这种思念,也只有在“亲人”面前才会流露出来。当然,很显然,她把易风当做亲人了。
“那个院子,就老夫人和我。我们的生活倒也淡然。本来,我以为就会那样度过余生。其实,我也非常渴望那样度过余生。那时,我对日子早已没有了任何感情。可是,那个深夜,李家的大管家剧烈的拍门,从此改变了我的后半生。”
说到这里,王大娘的思绪似乎重新拉回十几年前的深夜,良久良久,才继续讲述过往。
“那个深夜,暴雨倾盆。大管家拍门,我披衣开门。当时,大管家并未对我言讲什么,他先是与老夫人密谈。我在隔壁,虽然听不清楚他们在谈什么,但却感受到老夫人的恼火。老夫人吃斋念佛,待人接物,仁爱慈善,就是说话,也都是轻声细语。但那晚,她的声音明显沉重。我了解老夫人,这就意味着,她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
“终于,两人谈话完毕。然后老夫人叫我入房,并叮嘱我,去做二夫人新生女儿的奶娘。虽然我不乐意,但老夫人吩咐,不能不同意,于是,那晚,在狂风暴雨中,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包袱,就随着大管家去了李府。”
此时,王大娘蓦地眉眼低垂,脸色暗淡,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易风不敢打扰,就默默静待。半柱香后,王大娘才压抑了伤感,接上之前的话茬儿。
“我前脚去了李府大宅门,后脚李老夫人就上吊自尽了。不过,此事是丑闻,李大良就秘而不宣,只是对外声称,李老夫人染疾而亡。”
“随后的日子,我就在李府侍弄李香兰,那时,她还是个刚出生的女婴。起初,我也以为她真是二夫人所生,可时日渐久,我便风闻了真相。”
真相?易风精神一振,立时凝神聚魄,打起十二分精神聆听。
可这时,王大娘却转移了话题,询问他:“小风,那碗饺子填饱肚子没?这会儿,咱包的这些饺子,也能煮上两三碗了。大娘我给你下一锅新鲜的饺子。”
“不饿不饿,真的不饿了。”易风忙不迭的回答。他所言不假,真的不饿,早就灌了数肚子精神食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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