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军巨大的中军大旗下,于望立马不动,杨国柱二人同样在旁,脸上有傲然之色。
于望打战,向来兵马未动,情报先行。
在今晚的军事行动中,夜不收、情报局特工早早就四处刺探,抓了不少舌头,把天津的奴贼底细打探的十分清楚。
多尔衮虽然率领主力已经离去,但是清军还是抱有侥幸心思,在这次的辎重大队里,多尔衮从满蒙诸旗各抽调几百的披甲战兵,合成殿后精兵,其中正牌满洲旗丁凑足一个甲喇,蒙古人则留下了两千人。
至于说为什么这些“精兵”要各处抽调,多尔衮也是无可奈何。因为,通州之战后,整个满蒙联军风声鹤唳,没有一个固山额真愿意把自己手中的精兵成建制的留下。
在未来的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孤军殿后,是为极大的冒险之举。在这次的入关劫掠中,不论是满洲人还是蒙古人,都感觉己方兵马已经损失到了是伤筋动骨的地步,谁也不愿意做留下来的“冤大头”。
在明国武将中,奉行的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其实在满蒙两军中,彼此勾心斗角也是不断,万万没有舍己为人的英雄。
如此,各部抽调战兵也就是必然。
清兵打战,一贯的作战基本单位就是甲喇。原本在老的征战经验中,一甲喇精兵加上众多仆从军,足以横扫明国一切敌。
然而,这些七拼八凑的“精兵”内部本来就号旗众多,里面山头不少,更没有一个强效有力的权威统帅,如此一来,一旦遇上汉家军,这股看起来悍勇无敌的清军崩溃的速度更是前所未有。
先前这些满蒙高级首领看着明军一战而溃的大戏是乐不可支,然而在短短的时间内,己方的人马立马重演明军的悲剧,而且情势败坏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起码明溃兵在逃回的时候,明军本阵还展开冷酷的大规模枪毙逃兵行动,以此来“射住阵脚”,换取整个主力的巍然不动摇。
而清军一触即溃后,明军却是衔尾追杀,直接破寨。
战场上,杀声震夜。
自从巴图决定逃跑后,立马就是纵马逃回大营,火速召集一杆心腹亲卫,准备顾自突围。
整个大营里,清兵完全放弃了有组织的抵抗,有了前面的清军溃兵的“带路党”、“恐慌感染制造党”的大力协助,不仅是汉家军的铁骑跟进,就是步军也随后追杀了进去。
明骑兵迅速的四下突击,在清军大寨中,他们不断的包抄,分割,撕裂,驱赶,似乎让清军觉得,到处都是明军的人马,大寨各处己经被攻破,一场惨败已经不可避免。
那么面临这个绝境,所有的清军将士都明白,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刻下,死亡是分分钟钟的事。
恐惧之下,整个清营炸窝,很多清兵或者仆从军慌不择路,到处恐惧的嚎叫,到处无头苍蝇一样的奔跑。
其中倒是有少数一些清兵想要抵抗,不过他们身旁的人都在逃,又或看到明步军包抄过来,外又有明重骑不断突袭分割,恐惧之下,也不得不随同逃去。
现在的形势下,全体清军是已经演变成了集体溃兵,他们大多随着人流,在明骑兵的堵截屠杀下,一门心思的往人多的地方逃去,似乎这样就有安全感。
很多清兵都拥挤在一起,互相被推倒,被踩死。人群当中,很多清溃兵为了夺得生存空间,相互的缠斗厮杀更是到处爆发出来。
相对清兵的自相残杀,攻击自己的却是寥寥无几,突击入寨的汉家军可是手下不留情,在各级军官的冷酷命令下,排铳只是不断射击,只是往密集的清兵人群中打。
每一次排铳轰鸣,每一次的游蛇火光连成一片,每一次明军步兵阵列中爆出的那一道道白雾烟龙,无疑都是宣告了死亡的降临。
无数清兵,或人或马,割稻子般的成排被打死在明军前方,他们人马飚射出的血液,犹如泉水到处流淌,己经将地面的干燥黄土,染成了黑褐色的泥浆。
除了火枪的轰鸣,明步军之中更是有“风!···”,“大风····!!!”的吟唱,只见那一蓬蓬的乌云升起又落下,永无停止。
虽然清军以大弓重箭闻名天下,而汉家军的滑轮强弓更是威力巨大,凡是被箭阵覆盖的地域,清兵在惊天动地的惨嚎中,纷纷被射成了刺猬,附近地带更是密密麻麻的插满了箭只,地面上犹如凭空多出了一片高矮不齐的箭只森林。
而被箭阵打击的清兵,不论他们身上穿了几层重甲,这些修长的棱型箭头利箭是毫不客气的透体而入,···。
如今整个清兵大寨里,到处成了屠宰场,四处是死亡者淙淙流淌的鲜血小溪,这些小溪向着低矮处流去,汇成了大大小小的水洼。
“我大清军队还从未有像猪羊一样被屠杀的时刻!真真···奇耻大辱!”
“于望这个该死的煞星!打战也不怕倾家荡产?这装备的犀利火枪本身就料得价值不菲,这打起仗来排枪轰鸣不断,耗费的火药弹丸数不清了罢?这射击过多,报废的枪支也会有出现罢?这箭阵也是瓢盆大雨般的泼洒出去,永无歇止,难道这些都不用钱的么!”
“于望既然这么有家底,回去做个地方豪强不是更好?何苦要在战场上和我大清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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