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大集中营前,很快的出现一小队一小队的明军。
他们快马奔到,个个腰挎劲弓长刀,穿着赤红的鸳鸯战袄,每个人精神无比。
为首一个明军军官头戴八瓣帽儿铁尖盔,长得极为粗壮,等他们奔到壕沟前,军官在马上高声叫道:“某仍大明蓟州永平府朝廷官军队官,奉大将军之令前来解救、赈济而等···。”
“王师到来,秋毫无犯。百姓不必惊慌····。”
“大将军有令,尔等不可乱动,不可混乱,静候一刻钟,王师自会取来米粥救命!”。
“好叫尔等得知,大将军体恤自家百姓,此刻,我等官兵半日恶战尚不得吃喝,尔等静坐即可获得吃食,如此,你们也不要辜负了大将军的苦心才好!···”
在看到整个战场终于恢复平静,也终于在自己面前出现了自家官军来安抚,难民们都齐齐点头如捣蒜。
原野上炊烟袅袅,几处汉家军的营地散发出一股饭菜及诱人的肉食香味。
这方圆十几里之内,除了些许废墟村落,野外还布有多处的马栅牛栅,里面都关押了不计其数清兵掳来的牛马猪羊。
汉家军毫不客气的,抓来数百头牛羊,砍杀了就是火速做成肉食,以此作为大战之后全军的犒赏。
闻着饭菜的香味,官兵们喜笑颜开,可是眼下他们还得苦苦忍着,因为大将军已经下令,百姓不足食,则官军不言饥。
所谓令行禁止,汉家军的官兵还好,那些纠集的友军可是齐齐的不停咽口水,又是強自按捺,左右旁顾,皆道:“大将军仁义!这次不说打鞑子,便是冲着大将军如此爱民如子,跟随他老人家也值!”
与此同时,一批辎重兵赶出上百辆车马,上面载着大桶大桶的稠米粥,前往难民营救济。
虽然现在汉家军营中不缺肉食,这次运往难民营的反而却是简单的米粥和一些面饼。因为那些被掳民众饥寒日久,身体虚孱,那肠胃尤其脆弱,这个时候暴饮暴食反而会出人命。
所以,先用米粥将养两天难民的身子,这才是王道。
看到官兵如约救济,又喝到了热腾腾的米粥,加上得救的喜悦,让各处百姓无不欢腾和落泪。
但是在其中,也是出现了一些人性的丑恶现象。
这些难民被清兵虐待惯了的,哪个人此刻不是饥肠辘辘,见到米粥腹响如雷?
所以,这一马车一马车的吃食一拉进集中营,顿时人群都红了眼。
开始在汉家军的维持秩序下,每人还是挤着排队领取米粥和面饼,而后自然是狼吞虎咽。
然而其中有体格强壮的人吃了自己的份子还不够,直接打起了旁边妇幼老弱的主意,居然伸手过去抢夺饭食,引得场面一阵大乱。
“干你娘的!你们这些恶棍对着鞑子乖顺如绵羊,对着自己父老乡亲倒是威风凛凛,老子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人渣!把那几个抢饼子的抓出来!!”
见到此种场景,先前就有戒备的汉家军战士大怒,其中一个队官站在那里大吼说道,于是一阵鸡飞狗跳的,汉家军战士直接冲进人群中,将那几个抢饼子的恶徒拽了出来。
“既然你们现在在我汉家军的管制下,那么一切都要守规矩,不守规矩的就是杀头!”队官在咆哮如雷。
面对队官的宣告,下面骚动稍作安静后,一个被抓的人指着队官大喊道:“老子乃京畿官宦子弟,这我堂叔可是正儿八经的京官!不久拿了几个贱民的饼子么?凭什么抓人,还有什么王法吗?”
听着这家伙的声音比官军更大,人群里面又是骚动起来,有人躲在人群里,也是呼应:“就是!你们蓟州的丘八,凭什么管到我们京师的良民,凭什么?”
这人的这质问一说出,整个人群被惊的鸦雀无声,队官本来还想要好好和难民说话,这时立刻火冒三丈,指着那人群里吆喝的方向冷笑道:“有话有种站出来当面说,躲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的,什么玩意儿?把他抓出来,敢挡路的杀无赦!”
看着精壮的明军又次冲了进去,挡在刀枪前面却没人敢,人群立刻让出一条路,那个自以为安全的人发觉自己躲无可躲,很快的被拽了出来。
看他的长相和穿戴,现在虽然也是衣衫褴褛,人也是落魄,不过没被清兵掳走前或许在地方还是个人物,难怪他胆子这么壮。
“嘿嘿,你们现在知道和我们说王法,早先怎么不和鞑子说去?告诉你们,在汉家军旗下,没有王法,只有军法!”
队官恶狠狠说了句,话音未落,抽刀便是砍下,看到长官亲自动手了,其他的战士自然也不客气。
一时间人头飙飞,鲜血喷涌,面对汉家军血淋淋的手段,这次人群彻底安静和老实了,在这个时候,里面的有些人才想起,这股官军是连杀鞑子也是如屠狗的煞星,先前那几人真是痰迷了心窍,居然敢在他们面前摆老爷架子?
当真是不作就不会死!
看到整个人群都是寂然无声,队官跳上身边一高处,大声吼道:“大将军有令,尔等来去自由!如今的世道,天下没有百姓安家乐业的立命之所在,然而我永平却是列外!今天爷爷教你们第一堂课,大将军解救了你们,却不是要换回狼心狗肺之徒!想跟我们走的,想过温饱日子、没有官府压迫,没有强盗土匪破家害命的,首先就是要守规矩!不想跟我们走的,现在就可以说!”
可惜军官声音吼的再大,下面寂静依旧,显然几个脑袋被砍下之后,场面虽然变得安静有序,可被掳的百姓是被勾起了往日惨痛的教训,不管现在对面的是国朝哪部人马,可照样是朝廷的“官军”,不是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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