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瓜尔佳看着自己组织的骑兵刹那间前锋尽折,雨点般的堕落马下,而且后序的骑兵开始惊慌和散乱,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可恶!”瓜尔佳咬着牙,握着刀的手上青筋暴起。“我不服!”他忽地大喝了起来:“满洲的勇士们!跟我冲啊!”
说起和汉家军交手,清兵们一直都在用自己不喜欢的战法与敌人战斗。就连瓜尔佳的心里都是无比的期望着与敌人面对面的、光明正大的来一次决战。
但···,好容易才发生的这种骑兵正面对决,收到的却是这种战果。
“杀!”瓜尔佳高高举起战刀大呼,却是没有注意到,他身后只有寥寥的二三十骑随他往前冲,一头扑向汹涌而来的赤潮。
“锋矢阵!杀!!!”面临清兵这最后的挣扎,秦隐眼里寒芒一闪,也是高声厉喝,身后的几百铁骑没有半点停顿的持续冲锋,轰雷般的铁蹄踏碎了迎面而来的股股寒风。
对于今天的骑战,秦隐奉了大将军的命令,全员夜不收重骑出击,只要在原野上有清兵聚集顽抗,他们负责击溃。
总之,秦隐的骑兵队就是今天绞杀战的尖刀,哪里有清兵聚集成团,他们就杀向哪里,总之要一举摧垮清兵最后的余勇和组织力,彻底的赶散“羊群”。
至于清兵彻底溃散后,这“杀羊”的重任交给杨国柱、虎大威二人就好。
秦颖的骑兵队虽然人少,但是个个都是汉家军精英里选拔的菁英。在平时如山如海的物资供应下,千日如一日的苦训下,每个战兵被锤炼的不仅是铁的战士,而且马术、战技出类拔萃。
往常秦隐部下作为夜不收出去探哨,大都是轻骑。
然而今天由于是攻坚战,秦隐的骑兵营难得的第一次全员集结,并且采用了重骑兵战术。
此刻的眀骑不仅是战士全身战甲,就是胯下的战马也是披铠,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
在遍野的赤潮中,这股大群的眀骑兵格外刺眼,他们就仿佛是地狱的人马,滚滚铁流中,平举着长长的的骑枪对瓜尔佳的人马发起了冲击。
刹那间,两股骑兵队正面撞杀在一起。
骑兵相对高速冲锋,一切战斗都是发生在眨眼间,让人根本没有闲暇思考和反应,一切全靠本能。
却见一个接一个的清兵在几步之外的距离就被眀骑长长的的长枪刺穿、堕马在地,惨叫连连。
眀骑们在奋力刺出自己手中的骑枪时,更是隐隐响起了破空声,他们胯下战马奔跑的速度已经接近了极限,在这样的速度下,骑枪由死物变成了无坚不摧的恐怖兵器。
在眀骑这样的攻击下,哪怕是清骑兵战士身上套了三重甲,也绝对是被摧枯拉朽般的捅个对穿!
况且现在的清骑先前都是慌不择路的的逃命,大都随身带着方便的短兵器,这突然遭逢阵型、兵器、组织严密的汉家军骑兵,顿时吃了老大亏。
原因也是简单,兵器中有云:一寸短一寸险。
可是在骑战中,短兵器却是致命的要害,除了贴身游斗,在这样骑战里,自己就算拼命挥舞兵器,然而够不着敌人,只有挨打的份。
明骑兵就像存心要“自杀”一样的以极高的速度撞入了那一片清骑的“刀山剑林”之中,尽管在这凶猛的突击里,有少数一些眀骑也是被清兵亡命攻击并伤害到而落马,但眀骑这殊死而猛烈的攻击就像那汹涌的波涛浪潮般的一波接着一进。
现场犹如快刀切豆腐,很快的眀骑将清兵凿了个对穿。
“杀!杀!杀!”眀骑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他们犹如飓风过境,遗留的是一片混乱嘈杂、临死的惨叫声。
清兵这里有断了腿的战马躺在地上挣扎,在悲惨地嘶叫,有受惊的战马长声嘶鸣着拖着受伤的清兵到处乱闯,也有一时不死,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伤兵被马蹄践踏发出惊人的惨叫。
放眼看去,地面上已经满是清兵尸骸,情形就如同地狱修罗场般的惨烈。
至于最早狂叫着冲锋的瓜尔佳,更是第一个就被淹没在赤潮之中,如今连个身影或者残渣都找不到。
这就是汉家军的精锐骑兵展现的恐怖战力,他们的素质远远高出寻常步兵,他们不光通晓马上战技,更知道该怎么冲打才有战果。在成建制的骑兵对决中,不是随便纵马奔驰就能杀敌,一定要结队动作,这样才有力量,才会有足够的杀伤。
就于望这样的高标准,也难怪他手中的骑兵规模一直壮大不起来。更何况,凡是有些优秀的种子战士,还有情报局的伸手抢人?
这小片战场的厮杀暂时归于平静,秦隐口中军令不断,他属下的骑兵潮纷纷放缓了马速,并且以一个弧形掉头回来,再次列阵。
跪在地上的满洲正红旗旗主杜度听到身后又响起眀骑的铁蹄声,他拼命想要挣扎的站起来。
在先前发生的一切,其实他一直都是神志懵懵懂懂,一切都是瓜尔佳在主导,自己没有半点清醒。
他只是记得在双方冲杀的时候,他的战马直接被一个眀国重骑兵撞翻,自己也远远的飞了出去。
他还记得,当时他翻滚着落地,可是还不等他直起身子,就看到了那离他不过几步远的一个同样落马的勇士眼中露出恐惧的神情,紧接着他听到了一声嘹亮的嘶鸣声响起。明人的重骑兵呼啸而过,这个勇士就在自己的主将面前被铁蹄踩碎了脑袋,被跟进的眀骑潮流踩成齑粉。
长生天保佑,在这样混乱的场面下,在眀骑这样的雷霆屠戮下,自己居然一时还没有死?
他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发觉自己的一只脚以奇怪的角度连在身上,胸膛也是一波波的痛感袭上大脑。
看来,这条腿是废了,而且自己的肋骨也不知道断了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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