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以东的潮白河西岸,扎满了密密麻麻的满洲正红旗清军营帐。
纵观清兵所有的营帐上都密集飘扬的是纯红旗号,不时有一些体型彪悍的清军快马从营内奔出奔进。
而在清军正红旗主力营帐往上,顺着潮白河上游,又布满了密集的地窝子。地窝子连绵杂陈十几里之内,里面尽数是此次清军从各地掳掠到手的人口,放眼望去,宛如平地凭空起了一个巨大的垃圾场般。
清军此次入关,时近半年,为前所未有。他们纵横明国腹地,抢掠来的人口财帛可以称得上是金山银山,虽然他们的战利品大都集中在天津一带,但是光就正红旗来说,他们随军押送的人口财货也不少。
这里聚集了正红旗掳来的近十万人口,数十万石粮米,十几万头牛、马、猪、羊,还有无数的黄金白银,丝绸棉帛。
对于这些掳掠到手的人口奴隶,清兵自然是视之为猪羊,他们要的皆是身体强壮的奴隶,能在这次千里出关,长途迁徙中活下来的人。
对于这次千里迢迢的押送,里面到底死了多少老弱,清军并不关心。因为在这个饥荒年头,就算是满清,他们的粮食也是金贵的很,他们不愿意把这些宝贵的粮食白白浪费在无用之奴隶身上。
由此,凡是落在清军手中的难民,面临的结局大都是凄惨无比。清军为了防止他们吃饱了逃跑,每日不是两碗稀汤粥,便就是一个硬的咬不动的黑膜。
清军全部放置他们露宿野外,任其自生自灭,只是派遣出少数部队就近监视。
如此酷寒天气,又缺衣少食,这些被劫掠来的百姓,无数的人被活生生的冻死饿死。
在这些难民中,有些还有体力的人,便是用自己的双手刨出了一个地窝子,上面再搭点枯枝茅草,这就是他们安身的家。
然而对于更多的老弱、妇女来说,就算能住进这样的“狗窝”也是奢望,因为她们的青壮亲人不外都已经死于这次清军的杀戮中。
便是住于地窝子内的难民,也是个个形容枯槁,衣衫褴褛。如此寒冷的天气,他们每个人不停的身体在打着寒栗,眼神无比绝望和麻木。
自己前途生死未知,在这庞大的人口集中地,里面尽是行尸走肉。
清军对于处置掳来的明国百姓已经是经验丰富,他们使每数万人聚于一处,在他们聚集处周边,驱使奴隶挖了数道深深的壕沟,壕沟外面,便是一些少数看押的清军布下营帐,不时在周边巡逻。
说起看守奴隶,对于清军来说也是美差。因为这些人尽可以施展自己人性的丑陋和残暴,那种予取予夺,威严不容侵犯,别人生死只在自己一刹那间念想决定的快感。
凌辱打骂是对待难民的基本待遇,不时杀人取乐更是家常便饭。其中被虏获的明国女子的命运更为悲惨。
其中只要稍微能看顺眼的女人一个个被拉走,从此下落不明。
任何敢逃跑的人,抓回后都是活活折磨而死,为了立威和恫吓,这段时间来,每个营地周边都是吊起了不少被抓获的难民尸首。
在这些难民尸首中,人人死的惨不堪言,有的人是双眼被刺瞎,两耳被刺聋,鼻子被削,舌头被断,然后就这样被活生生的吊死。
在这些人死亡前的煎熬时间里,从此就是有耳无听,有眼无视,有鼻无闻,有嘴无言,彻底的沉沦到没有任何人间信息的黑暗地域中。
如此待遇,这些被抓回来的人莫不是速速求死而不得。
还有的人倒是没有受到这种待遇,但是他们的结局更为血腥,更为悲惨,很多的人肚子被剖开,甚至清兵还狂笑着拉起肠子往这人嘴里塞,在这人死前还威逼他自己吃下去。
种种酷刑,层出不穷,难民的身份是比待宰的猪羊还不如。···
于是乎,无数难民被圈禁在各集中营之内,他们似乎只能是绝望的等死。很多人为了取暖,勉强运起余力,不停的神情麻木的,如行尸走肉般在集中营内哆嗦着、打着摆子的来回走动,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从此再也爬不起来。
面对如此残暴的鞑子,偷生下去看不到一丝未来的希望,逃跑又是上天无门,于是在营地里,很多难民忍受不了,便是一家一家的集体自尽。
连绵十几里的垃圾场,到处是密密麻麻倒毙的尸体与“黄白”垃圾,有些地段更是恶臭扑鼻,却无人收拾。
还好此时天气还是酷寒,不然随时一个瘟疫爆发,这近十万人口不免会集体死的干干净净。
除了这些少数正牌的满洲旗丁的暴虐凌辱让人痛恨,在这个人口集中营里,此次随着正红旗出征的那些随军杂役更是不甘落后。
那些杂役皆为八旗的阿哈奴隶,或为东北野蛮部落披甲人,或为蒙古人,朝鲜人,辽地汉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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