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陛下,不如这样——胜者将败者的骏马牵走!”萧鲎如此提议,双方的赌注也算公平。
“陛下,下民有话要说!”秦骧凑上前,对皇帝说道,“鄙人与萧大人都是陛下的臣民,我二人在此赛马却只能让陛下干看着,显然有失臣民之礼!不如这样,陛下也从马房中出一匹宝马押注,若陛下押对了胜者,那败者将马输给胜者之余,还要再向陛下进献一匹良驹;若陛下不幸压错了,这匹马就连败者的马一同归于胜者吧!”
皇帝一思量,点头称是:“如此朕也不仅仅是看客了!秦骧的提议很好,朕准了!对了张爱卿,朕也借你一匹马,你随朕一同参与赌局吧!”
“诺!”张忌傲点头说道,却注意到秦骧在对自己使眼色。
“嗯?”张忌傲正困惑间,瞥见秦骧伸出食指晃了一下。
“一个手指?摇晃?一?不?……对了,‘不一样’!是让我不要和皇上押同一匹马!”张忌傲反应过来,对秦骧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
皇帝没有注意到秦骧和张忌傲两人间的小动作,他眺望了一下不远处,指着说:“那里即是朕的‘跑马场’,绕跑一圈大概是十来里地,就让两马比试速度!这个押注嘛……朕与张爱卿就各写在一张纸上,交予李亦德保管,待比出结果之后揭晓!”
皇帝这样做也是怕秦骧或者萧鲎因为自己的押注而故意放水,所以想出这么一个不公开押注的办法,以免去二人的忧虑,一心一意赛马。不过这样一来,张忌傲就不知道皇帝会押哪一匹了,他如何下注就成问题了。
“为保押注公平,陛下押哪一匹马,臣就押另一匹马!所以只要陛下御笔一书即可,下臣就不用写了!”张忌傲脑子也算灵活,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
皇帝听到张忌傲的话,顿时心花怒放,连连拍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道:“还是张爱卿知道朕的心意!”
“下臣……惶恐!”张忌傲赶忙作揖行礼,心思却在飞速运转,自己是如何“知道”皇帝的心意的?
接下来就是开始赛马,“春雪”与“河洛”两匹马的蹄子都不停地踏着地面,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态,仿佛正进行着人类无法知晓的“赛前交流”。待皇帝将押注的马匹写在纸上、交给小黄门李亦德收好后,比赛正式开始。
“两马准备!”马房的管事手中拎着一面锣走到了前面,铁延鸠和萧鲎的随从闻声翻身骑上了马背。
“当!”随着一声锣响,一黑一白两匹骏马以离弦之箭般向前方冲去,绕着跑马场狂奔起来,扬起一阵飞尘。
看着两匹宝驹你争我敢互不相让的激烈赛况,皇帝刘彦钊也兴致勃勃,翻身骑上马房牵来的一匹灰白毛色的骏马,远远地眺望着它们驰骋的身姿,双眼中几乎能冒出光来!
“好、好!真想不到这匹‘春雪’竟然比三日前更加神骏,不知道秦公子你用了什么方法调教它的?”
秦骧闻言趋上前,拱手作揖答道:“无他,只是喂了一些‘春雪’家乡的草料,以解其思乡之苦!”
“哈哈哈,秦公子倒是风趣!”皇帝心情大好,“也是,朕听人说,西域马都喜欢进食一种特产的苜蓿草,若是三天吃不到这种草料,它的体质就会变差;倘若长时间只进食中原的草料,到头来这马也就与普通的马没什么分别了!”
“陛下所言极是!所以下民费了些心思,将这种西域苜蓿草的草种带回来,也试着培育了一些!”秦骧说道。
听到这话,皇帝的兴趣一下子来了:“结果如何?”
秦骧微微一笑,回道:“结果还算是好,只是这种草喜干不喜湿、喜光不喜阴,下民只在咸安城以西一带成功种植,这京城周边么……还需些时日培育。”
“好好!秦公子若能将此草种引入中原,对我朝的战马改良当是大功一件!”皇帝啧啧赞许道,“过去前霄、我朝都曾多番引入西域和漠北的良马,但结局无非是‘泯然众马’,或者是‘绝种’,其中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小小的草种!”
秦骧点头称是:“中原与西域交流日益频繁,这西域良马和草种的引入只是时间问题!朝廷有能者众,自然也能想到其中的症结所在。秦骧一介布衣,引入骏马和草种,想的只是保持马力、以期卖一个好价钱而已!哪里有皇上想的这么深远!”
听秦骧说到这里,皇帝忽然一脸不悦地看着不远处的萧鲎,心中是即气又恼。不过现在赛马还在进行,刘彦钊也没有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
“这一场赛马,当真教会了朕好多东西!”皇帝喃喃道,将脑海中的不悦一扫而空,紧紧地盯着两匹马的赛况,微凝的眼神中透出一股肃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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