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李隆基下令碛西节度使夫蒙灵察择机平定突骑施之乱,至于那莫贺达干,无需留活口,可随意处置。不过,在明面上,李隆基还是与当年他对苏禄可汗那样,并没有去责备莫贺达干,反而是安抚他的情绪。
前文提到过,这碎叶城是当年大唐仿长安城而修建的,其城池坚固,长途奔袭去攻城的话,自身伤亡极大,安西和北庭本来驻军不多,将士们的性命宝贵。
再就是当年这莫贺达干跟随盖嘉运将军平定吐火仙可汗时,他明白以他们现在突骑施的人马数量,与大唐西域边军野战的话,那无异于送死,唯有据城而守,才能让唐军知难而退。
好在李隆基并没有要求夫蒙灵察约定时限平定突骑施,而是让他择机,这让战术方面就有了更多的灵活性。
时间一晃,便到了天宝三年,这一年多来,大唐安西和北庭都护府并没有发兵攻打碎叶城的迹象,莫贺达干对东边的监视和防御慢慢的松懈下来,他开始相信那李隆基确实是向他妥协了,于是变得更加自满和得意。
这一日,趁着秋天马儿膘肥体壮,天气凉爽,莫贺达干决定继续扩大自己的地盘,慢慢恢复与当年苏禄可汗那样的鼎盛,因为只有自己做大做强,就不用怕东西两边的大国,兴许还能像苏禄可汗那样,迎娶他们美丽的公主。
想到这里,莫贺达干“噗呲”一笑,这种事情,想想都美,既然很美那就去做吧。东边有强大的大唐王朝,自己还没有做大,暂时还是不要去惹,西边的惧兰城是自己突骑施部众控制着,而更西边的怛罗斯城曾经是黑姓可汗的地盘,但开元二十七年夫蒙灵察破怛罗斯城后,那些投降的突骑施民众都给了拨汗那王了,而怛罗斯城则给了参与征服吐火仙可汗的石国。
那就干怛罗斯城吧,莫贺达干点了一万骑兵,出了碎叶城,径直往西而去,其实他们一出城便被高仙芝的斥候侦查到了,很快消息便传到了龟兹城里的夫蒙灵察与高仙芝。
夫蒙灵察将军大喜,他笑道:“哈哈,这老家伙终于按捺不住,不再龟缩于碎叶城了。”
“中丞大人,让我带兵干他去吧,这口气已经窝在心里一年多了。”高仙芝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了,这一年多来实在是太憋屈了。
“哈哈,好,仙芝。”夫蒙灵察将军说道:“为做到一劳永逸,除去突骑施,你我二人分兵两路,你擅长长途奔袭,所以你带上李嗣业和田珍部两千人轻骑,过勃达岭山口后,沿真珠河往西,再北上至怛罗斯城,截断他们西往之路,我则带兵从东截断他逃回碎叶城之路。”夫蒙灵察将军指着墙上的西域地图,把自己的计划向高仙芝分析。
“中丞大人考虑周到,我这就去准备,明日就出发。”高仙芝说完,便兴奋的走了出去。
夫蒙灵察将军望着这位俊美鲜亮的年轻将领,会心的点点头,“年轻人就应该有这样的朝气。”其实这些年来,夫蒙灵察将军一直都有意培养高仙芝,给了他很多历练的机会,高仙芝也不负期望,每次都能完美的完成任务,他的军事指挥能力也在快速提升,恐怕再过几年,夫蒙灵察都将不如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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