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灰烬仍在空中翻腾,焦灼的铁与血的气息混杂交错,维克多迈着慵懒、却又不容抗拒的步伐,缓缓穿越烟尘与断壁残垣。
“阿勒阿勒……承太郎……”
他轻声自语,声音温柔得像在唱一首摇篮曲,可那嘴角勾起的弧度,却毒得像蛇吻。
“你究竟是死了?还是只剩一口气,在地上拖着破破烂烂的身子爬呢?”
维克多走得很慢,仿佛刻意在延长这场猫捉老鼠的仪式感。
他每一步都故意踩得很重,踩碎焦炭、踩断钢筋,踩在这场灾难最后残存的余热上,像是刻意要营造出这种满满逼近的压迫感。
“来啊,让我瞧瞧——那只‘传说’品质的老鼠,现在躲在哪个肮脏的老鼠洞里。”
步入爆炸的正中央,维克多终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绿色,那坍塌钢架下的微光,在焦黑之中仿佛一根残存的神经末梢。
“哦?”
维克多的声音忽然变得轻飘飘的,像是发现了一块沉在泥潭中的宝石。
“不是吧……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绿色法皇】吗?”
被钢筋压住的花京院仰躺在瓦砾中,焦黑的身体像是一尊被焚毁的神像,半边脸已近乎碳化,却仍旧睁着一只泛红的眼,那一缕残存的冷光,如刀。
“你啊……怎么被炸成这副德行了?”维克多蹲下,像在看一只烧焦的虫子,
“你不是最灵活的吗?啊?你的【绿色法皇】,不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背后玩偷袭的吗?”
他笑了,露出整齐雪白却噬血的牙:
“现在倒好,被炸得像烧烤摊上掉下来的猪皮。”
花京院吐出一口混着血和灰的唾沫,“……用不着你来管。”
“啧啧,还挺嘴硬的?”维克多抓起他一缕乱发,猛地往上提,让花京院的脸强行对着自己。
“让我猜猜……你又是为了什么‘正义’、‘拯救他人’这类说出来让人捧腹大笑的词语冲进去的吧?”
维克多盯着花京院灰头土脸的脸,脸上浮现出一种纯粹的轻蔑与愉悦。
“真是可笑。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家伙,一个个都这么爱表演。”
“动不动就冲进火海,挡下攻击,说什么‘为了大家’……但说到底,最后能感动的也就只有自己罢了。”
维克多站起身,一脚踩在花京院的肩膀上,把磨损的军靴缓缓凑到他嘴边。
“那不如这样吧?”
他笑了,笑得非常愉悦:
“你现在舔我这只鞋,我说不定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花京院闭上眼,沉默不语。
“哑巴了?”
维克多眼神一寒,“那我帮你张嘴——”
【犯罪高手】骤然显现,一手撬开花京院的下颚,另一只脚猛地踹进他嘴里!
“舔啊!!舔干净点——你这【正义】的狗东西!!”
血混着尘土喷涌而出,但花京院没有吭一声。就像一尊死了的偶像,不悲不怒,只剩下沉默。
维克多皱眉,“死了?不对……还在装。”
他抬起手,替身手刀亮出冷芒,一道弧光在指尖凝聚,直指花京院的咽喉。
“算了,我现在没心情逗你了,我还要去找我们的传说老鼠承太郎先生呢!那就这样结束吧。”
可就在这一刹那!
“就是现在!【绿宝石水花】!!”
【绿色法皇】猛然显形,几乎是瞬间抽身,一道闪电般的绿宝石矢横空射出,直击维克多面门!
“too slow——太慢了!!”
维克多瞬间反应,【犯罪高手】挥臂如影,手刀如线——
——飞来的绿宝石瞬间被切割成数十道碎光,在空中爆散成粉末般的火花!
“想偷袭我?”
维克多咧嘴笑了,另一只手已经扣住【绿色法皇】的喉咙,五指一收,几乎将其生生提离地面。
“可惜,你现在的速度像熬夜后喝了感冒灵一样慢——”
他慢慢低头,凑近花京院的耳边,声音低得几乎像情人耳语,却冷得像冰海深处的刀:
“告诉你个秘密……在杀你之前我已经杀了艾梅斯了,等会儿我还要去把承太郎也杀了,好让你们在地下团聚。”
维克多缓缓抬起手,刀锋般的气流撕裂空气,仿佛已然宣判——
“再见了,花京院。”
但就在这时——
维克多的身后,传来了一声稳重的直叙。
那声音冷得像冬夜的铁棍,像北极深海的岩石:
“……你今天,谁都杀不了。”
“……哈?”
维克多动作一顿,缓缓回头。
身后,赫然立着一道血淋淋的身影——
熟悉的黑帽。
破裂的黑色大衣。
沉重垂落的大金链,已经被血黏得一缕缕贴在胸口。
那是一张熟悉得让人心悸的脸。
面无表情。
像铁块一样的下颚线。
仿佛千年都未曾改变过的沉默与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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