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晞芃脱了外衣裤,掀开被子在辛绮筠身旁躺下,侧身拥住她。“睡吧”,他很温柔地哄她,“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辛绮筠把头埋进的怀里,倦意在她的体内流窜,她疲倦已极,在他的怀里沉睡过去。
清晨辛绮筠醒来时,路晞芃已经离开了,今天是路维源的追悼会举办的日子,地点在殡仪馆。她匆忙起身洗漱,洗手台的镜子映出她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还有红肿的双眼,形容憔悴不堪。
月嫂抱了宝宝过来,她给宝宝喂过奶,下楼去帮忙。
殡仪馆在山上,冷雨扑面,寒风砭骨,辛绮筠不胜其瑟缩。追悼会11点举行,时间还不到,前来送别的人就陆陆续续到了。侦探社的人都来了,个个神情肃穆。辛绮筠的目光定在程跃的脸上,程跃也望着她,只是略微颔首致意,并未有只言片语。
肖樱偷偷将辛绮筠拉到入门处。“耽误你一点时间”,她压低了嗓音说:“这些天,我们都在暗中调查程跃,我们也很想查清楚,究竟是不是程跃制造了爆炸案。”
“结果怎么样?”辛绮筠很平静地问。
肖樱摇了摇头,“警察怀疑15年前,也是程跃炸死了自己的父母和哥哥。但是我们找到了他们当年的邻居,还有一些亲戚,了解到的情况是,程跃和他的父母还有哥哥感情很和睦,他很崇拜哥哥,视哥哥为偶像,哥哥经常给他辅导功课,参加活动也经常带着他。虽然程跃的学习成绩不如哥哥,但是父母也没有给他压力,对兄弟二人一视同仁,程跃完全没有杀害家人的动机。”
“我知道了”,辛绮筠茫然地说,她感到了人生的彷徨,生命的虚空。恍惚间转头,竟见关颖伫立在门外,一动也不动。她单手撑着伞,但伞是倾斜的,基本没有遮挡住雨,她接受着大雨的洗礼,在苍茫的雨雾中显得那么落寞和萧然。
辛绮筠的心里迷迷茫茫的,带着纷纷杂杂的各种问题,就要向关颖走去。肖樱赶忙拉住了她,“你刚出月子,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怎么可以出去吹风淋雨,我去把她带进来。”
肖樱撑了一把伞,匆匆出去了,她快步走到关颖身边,不知对她说了什么。关颖抬起头来,朝着辛绮筠所在的方向望来。
辛绮筠也静静地望着关颖,四周一片沉寂,只有单调的雨声沉重地敲打在心头。远远的偶尔有车辆驶过,再远一点,有火车汽笛的声音,悠长遥远的破空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关颖和肖樱并肩走了过来。关颖在面前站定了,辛绮筠可以清晰地看到,雨水正从她湿透的头发里流了下来。她的睫毛上,鼻尖上,全是水。她们对望着,彼此凄苦的笑了笑。
“我先进去了,你们聊吧”,肖樱看出她们有话要说,很识趣地回避开了。”临走时还贴心地递给关颖一包纸巾,“快擦擦,淋雨会感冒的。”
关颖说声“谢谢”接过纸巾,却一直攥在手心里没有动。陆续又有客人从门外进来。“我们换个地方吧”,辛绮筠当先向旁边走去,关颖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寂静无人的角落,窗外的雨声更显凄凉。“独坐窗前听风雨,雨打芭蕉声声泣”。
关颖的脸色苍白沉肃,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别的,浑身都在颤栗。“你哥哥,
他今天有任务来不了”,这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每一个发音都是颤动的。辛绮筠点了点头,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颖姐姐”,她努力约束自己的情绪,强压下心头的悲哀和苦涩,“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接近那只狗。狗向我扑过来,其实它并不是扑向我,而是扑向我身边的人,我终于想起来了,那晚我身边除了晞芃,还有你。”
关颖潮湿的眼珠悲哀地凝注在辛绮筠的脸上,无声地沉默着。
辛绮筠也悲哀地望着她,“是我哥让你这么做的,是吗?”
“不是,和他没有关系”,关颖急切否认。
“颖姐姐,不用再替他隐瞒了,我都知道了”,辛绮筠听到自己的声音在低低的、酸涩地说:“‘置身黑暗中,总有一天会被黑暗吞噬’,哥哥曾经告诉我,这是他在简莎的出版小说《暗夜惊心》里面看到的。但是那天我比照出版小说和原稿,只有原稿中才有那句话。当时我没有意识到这点,后来仔细回想才明白,他看到的其实是原稿。他为什么会看到原稿,而且对那句话印象那么深刻?那句话,连同那本小说,都是他自己写的吧?”
<b>说:</b>
军师的身份正式揭秘了,至于动机,后面会详细说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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